阮维东不常笑,至少在安槿的记忆里是如此。甚至那张脸,在她看来,除去阴冷,再无别的表情。
此刻的笑,除去魅惑无声,竟有了清新之感,像薄荷在空气里飘过。
安槿怔了怔,脸上闪过尴尬之色,“阮先生,玩笑若是开大了,就没意思了。”
阮维东忽地俯下头,像那晚一样,毫无征兆地,在她的唇角边印过。像是为了确定某种感觉,然后凝神看着她,“为什么就一定是玩笑,你未婚我未娶,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他的举动让她僵了下,好在只是蜻蜓点蝶翅轻展,让她不至于太失态。
她把身体往车门边移了移,他的气场太过压人,是从未有过的感觉,像是不安在空气里蠢蠢欲动,但又像是可以忽略不计。
数年沉静的性子,让她迅速镇定,散发着一种拒人千里的淡漠疏离,“阮先生,你不像是这般轻浮的人,请自重。”
阮维东低低地笑出声,她是当真不喜欢自己呢。明明该有怒意,他却该死地心情愉悦起来。
“安槿,两年后的你,忽然让我无法忽视。你说,该怎么办?”
安槿蹙了眉,有不好的预兆上升,“阮先生,你违约了。当年协议约定,一旦结束,你我形如陌路,再无瓜葛。”
阮维东笑,“安槿,别忘了,最先违约的可是你。”
安槿微愣了下,随即会意过来,“看来当日该贪心点,一分不剩地卷走。留下还你,还当真是有欲擒故纵的嫌疑呢,难怪你会兴师问罪。”
她低下头,自讽地笑了笑。不过是遵循了内心的感觉,不取不义之财。她替他照顾了老夫人,他给了她一个疗伤的住所。扯平,互不相欠罢了。
手机再响,打破车内有些微尴尬的气氛。何琪如同催命,生怕她又闹一个人间蒸发。在那头,扯开了嗓子叫。
“安槿你这死人,说好了一个小时到,都超点三十分钟了。你要敢再玩失踪,就当没有我这个朋友。”
安槿瞄了一眼车上的时间,笑道,“安啦,既是答应你,自不会食言。只是出了点小状况,自会赶上午饭时间。”
除去餐饮,娱乐与活动,那余翼东是一并包了,可谓财大气粗。
挂了电话,安槿直视前方远景,启动引擎,“阮先生,时候不早,我朋友等得急,请你下车吧。”
“地点。”他说。
他在她接听电话的时候,手臂搁上车门,手指有意无意地微敲着玻璃。她的表情落入他的眼里,有温暖的色泽在飞扬。
她的去处,让他有了探知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