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宇辰把赵远之从地上扶了起来，然后淡淡的说道：“帮是可以帮你，但是当年的事情，你得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我们。”
赵远之连连点头，只要能活命，让他说啥他说啥。
“那好吧，咱们回去谈。”萧宇辰露出一个轻松的表情，牵起秦芷岚的手，就往外走。
赵远之重新锁了门，跟在他们后面，三个人又乘坐电梯上了十二层，然后去了赵远之的办公室。
这一路上，萧宇辰用肩膀轻轻碰了碰秦芷岚然后贴近她的耳朵小声说话：“岚儿，你怎么知道这赵老头就是郑人勾结的高层的？”
秦芷岚调皮的一笑，也凑近萧宇辰耳边小声答道：“其实一开始我也不知道，后来你问他档案的事情，我觉得他有问题，就想试探试探他，没想到一吓唬，他就都承认了。”
“哈哈哈，不愧是岚儿，和我想的一样。”萧宇辰得意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秦芷岚无奈的白了他一眼：“臭屁！”
到了赵远之的办公室，赵远之先请二位坐下，然后亲自去给他们倒了茶水，这才坐在他们对面，问他们都想知道些什么。
萧宇辰摇晃着杯中漂浮的茶叶，嘴角一勾，说道：“就，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吧。”
一旁的秦芷岚跟着点头。
赵远之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打开了话匣子：
“其实我也不知道郑人到底是怎么找上我的，好像是我的一次学术报告交流会，他去听了，那次报告会主要是讲的肝脏移植方面的内容。就那次交流会不就，郑人就以预约私人看病为由找到了我，跟我说有一批肝脏移植的手术，问我做不做。我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的路子，于是回绝了。但是自那以后，他几乎每天都在医院门口堵我，跟我说手术的事情，而且开出的价格很高，于是我就同意了。
我们合作之后，前前后后一共做了几十个大手术，我一个忙不过来，于是就找了肝脏科的医科主任白齐帮忙。自然，我和白齐也得到了不少的报酬。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也开始稳定起来。后来，郑人又找到了我，说‘那个人’又开发出了新的项目，问我有没有脑科的专家，我就把姜露露也介绍给了他，我们三个就这么跟郑人开始秘密交易。”
赵远之说完之后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然后有些不安的看着坐在他面前的两人。而秦芷岚和萧宇辰对视了一眼，两人都觉得赵远之和马云国口中的‘那个人’就是老K没错了。
“那你们具体是做的什么样的人体试验？”秦芷岚开口问道。
赵远之却摇了摇头，坚持的说道：“不是实验，是手术。不过就是患者有点特殊而已，但是，我们的出发点是治病救人，挽救生命，不搞差别对待的！”
秦芷岚看他如此坚持，有点纳闷，就问：“那，患者有什么特殊的？”
“嗯，患者，有的是人，有的......”说到这里，赵远之停顿了一下，眼神飘向了别处：“有的不是人。”
“不是人？！”萧宇辰吃了一惊，不是人是什么意思？是动物，植物？还是怪物？
“嗯，就，就是动物。”赵远之支支吾吾的说。
“那你们做手术，是给它们换器官？”萧宇辰继续追问道：“是动物之间换还是......”
“都有，混着换，一开始成活率极低，后来就慢慢高了起来。”赵远之回答道。
秦芷岚安静的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从赵远之的话语中，她可以得知，赵远之他为了不受良心的谴责，一直在为自己的行为开脱，找借口。
“那，你们当初实验的记录报告之类的东西，你这里还有吗？”萧宇辰又问道。
人体试验，哈哈，他们又找到了老K的一项新罪证，加之他们之前收集到的，足矣判他一个******罪了。不过，遗憾的是，他们是不走法律程序的。收集罪证也不过是捏住了老K的把柄，关键时刻以之威胁罢了。
“没有了，一个都没有了！”赵远之连连摆手道：“‘那个人’的手下那次来警告我的时候，就把所有有关实验的东西全部带走销毁了，并警告我这件事情对谁也不能说，否则就要我家人的命。”
萧宇辰点了点头，他早就想到会是这样。
“那白齐和姜露露出事之前你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秦芷岚问他道。
赵远之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又说道：“要说不对劲的地方，就是他们出事的前几天，与平时想必都回家比较早吧。我们有手术的时候，一般都是下班之后，由郑人派人开车来接我们，去一个特殊的地方，我们去和回来的时候，一路上都是被蒙着眼睛的，所以路根本就不知道。每天晚上手术结束都几乎是第二天凌晨了，然后再由那辆车送我们回医院，然后我们各自回家。”
“那他们出事的前几天呢，发生什么了？”萧宇辰继续问道。
赵远之想了想又说：“白齐和姜露露出事的前几天晚上，但凡有手术他们都会推脱，然后在接我们的车来之前，就走了。所以那些天，就只有我一个去。不过，‘那个人’倒是并没责怪的意思。”
听到这里，秦芷岚冷笑了几声：“哼，他是没怪罪，那不是直接就做掉了。真不愧是老K，这是他能赶出来的事。”
“可是，他们那几天回家早到底是什么原因呢？”萧宇辰看向秦芷岚不知道是在问他她还是在自言自语。
秦芷岚也皱起了眉头，突然她拍了拍赵远之的肩膀，然后说：“对了赵院长，您应该知道白齐和姜露露之前的住处吧。”
赵远之点了点头，站起身从他自己的办公桌上扯了一张便签纸然后写了一个地址给她。
秦芷岚接过来看一，果然和她记忆里第一次接任务时的那个住宅小区相吻合。看样子，他们距离事情的真相不远了。
“嗯，果然是这样，萧宇辰，我们快走吧。”秦芷岚将纸条折叠起来，放进自己口袋里，就站起身去拉坐在一旁的萧宇辰。
萧宇辰一时之间还在琢磨白齐和姜露露那些天早归的原因，被秦芷岚这么一拉就有些疑惑起来：“岚儿，我们去哪啊？”
“到白羽家去，我想到新的方法了！”秦芷岚兴奋的拉着萧宇辰就往外走。
然而，两人还没踏出赵远之的办公室，就被赵远之给喊住了：“少爷，萧大少爷，秦，萧夫人！你们二位留步啊！”
“嗯？你还有事？”萧宇辰站住了脚，转过头来疑惑的看着他。
“那，那个，你不是说，只要我把事情都告诉你们，你们就呼保护我吗？”赵远之磕磕巴巴的说道。
“哦，对，我差点忘了。”萧宇辰一拍脑袋，然后笑了：“不好意思，我刚刚没走心。我这就给宫北堂打电话，让他一会就带着人过来保护你。”
“啊，谢谢，真是谢谢大少爷了！”赵远之感激涕零，一直目送他俩坐上电梯下了楼，才回了他自己的办公室。
秦芷岚和萧宇辰则按着地址直接去了找去了白羽家。两人到那里，秦芷岚先是从自己的手包里翻出了一节细铁丝，在铁丝的一头，弯了个弧度，就插进了门锁里，手臂抖动几下转动门把，门一下子开了。
萧宇辰站在她身后啧啧称奇：“岚儿，你们干特工的都有当小偷，入室行窃的潜质啊！”
“边去，别侮辱我们的纸页行么。”秦芷岚丢了个白眼给他：“这是工作需要。”
两人进了门，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房间里家具凌乱的摆放，地上许多书本衣物之类的东西丢了一地，但是上面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灰尘，萧宇辰每个房间都转了一下，就在卧室和客厅的地板上发现了几颗被灰尘覆盖的弹壳弹片，一个房间的玻璃还被打破了。
他走了出来，问站在客厅的秦芷岚道：“岚儿，这房间里有弹壳和弹片的痕迹，还有玻璃被打破了。”
秦芷岚点了点头，她正在打量客厅里的陈设：“对，这里的现场并没有被破坏，那个房间的玻璃是当年我闯进来的时候打碎的。”
萧宇辰点了点头，没想到时隔多年，这里仍然保持着当初的样子。
“其实白齐和姜露露的档案应该还在医院里没有动过。”秦芷岚看着这落满灰尘的房间，突然说道。
“哦，怎么说？”萧宇辰侧过头去看她，然后摸了摸下巴。
“因为你看，这里都没有人收拾过的痕迹，说明白羽家即使有亲戚肯定也是因为种种原因在他们发生意外被杀之后没有露面。那么，他们的档案就肯定没人领走，还在医院的档案室里。”
“那刚刚你干嘛不找出来看看。”萧宇辰有点惋惜的说道。
秦芷岚笑了笑，走到床边摸着玻璃上的弹孔和蜘蛛网一样的裂痕，说道：“因为没必要啊，反正我们能从赵远之的嘴巴里问出话来，何必自己费力查档案呢。况且，关于秘密实验的事情，没可能会写在档案里吧。”
“也对，”萧宇辰点点头，但随即就觉得自己貌似被秦芷岚耍了，既然秦芷岚一早就知道档案没用竟然还拉着自己到医院去查。
“我就是想通过档案，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秦芷岚耸了耸肩，好想知道了萧宇辰的心中所想，解释道：“因为当时确实没有调查方向了嘛，不过，事实证明，我们还是幸运的。”
萧宇辰看着她调皮的样子，满头黑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