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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作风深入基层行,微服私访察实情

第二天,没有去上山清林,开始了出黑板报和墙板工作,团支书帮助我把黑板都搬到场大会议室,我进行板面设计,她就擦掉旧的内容,又拿来墨汁重新刷了一遍,找出了一些已经收集好的小稿件和报刊让我参考,我也带来了很多资料,因为在上学时班级的宣传都是我负责,学校的宣传廊里经常有我画的宣传内容。在学校能入团,那时不重视学习,就看你参加学校活动情况,一切准备就绪,我又是写又是画,马不停蹄,一气呵成,我干活不论在家在学校,不论是劳动干力气活还是写字、画画从不偷懒,这是从小在家养成的习惯,家里就我一个小子,谁也指不上,早干晚干都是我自己的活,往院里拉煤,倒柈子,劈柴禾,一大汽车原木,不出一个月,我一个人就能把原木用弯把子锯锯成80公分一段一段的,再像切西瓜一样切成月牙块,太粗的原木打不开,就用小斧先钉进去,再用大斧把小斧打进原木里,再夹上木楔子,把小斧拿出来,钉进另一头,多粗的原木都能打成木柈子,然后再摞起来,成为柈垛,摞木柈子时,两头拉上线绳,进行吊线,木柈子垛比谁家的都齐,我能干活在森工街是出了名的。

早晨上班开始,到中午,下午上班开始到晚饭,天黑了,我打开会议室灯接着干。白天团支书来了几趟,看我一直在写写、画画也没来打扰,忙她自己活去了。晚上团支书找我要那两个材料找不到我,到会议室看我还在那忙着呢,很是感动,我把她改的材料已经工工整整抄了一遍交给她,她接过来一看说:“挺好,我去给他们开会,你正忙着呢,就不用参加会了”。其实我想和团支书一起去开会,听一听团支书在会上说些什么,至于出板报墙报早个个八小时,晚个几十分钟都不有伤大雅,既然团支书不让你去参加会,而你却坚持要去,那就有伤大雅了。

团支书走后,我聚精会神地连写带画,大会议室让我占上了,会议挪到食堂去开了。会后,我们一起下乡的告诉我,团支书把你一顿表扬,拿你写的材料,让我们大家看,都要向你学习。我听了心里挺高兴,感到没去参加会就对了。我们场部办公室和其它房屋设计得很好,有点像老北京的四合院,也附合中国的老式建筑形式,但比老北京四合院大多了,正房是场部办公室,座北朝南,有场领导和工作人员办公室,一个小会议室和一个大会议室。我一开始在大会议室写写、画画,后来大会议室经常开会,那时会也特别多,不说天天晚上开会,也差不多,场领导一看很影响我的工作,给了我一把小会议室的钥匙。我的办公地点就改在小会议室了,人少时开会,有时在书记或场长办公室,再多点就上大会议室,小会议就成了我专用办公室,这下方便多了,我和团支书一个待遇了,办公室比她大多了。小会议旁边还有个广播室,平时哪个部门有什么事,就到广播室里打开广播对着麦克风就喊几噪子,自从开始做广播体操,书记就把广播室的钥匙给了我一把,并在机关开会时宣布,以后各部门有什么要宣布时,统一由松岭负责,他说话标准,省着南腔北调地,让大家笑话。

这样我又多了个办公室,有需要播音的,我请示书记之后在广播上说说。其他重要事在大会议室开会,平时有事宣布时或通知个什么事就在西厢房的大食堂,职工青年就餐时公布一下。大食堂北侧是个简易的招待所,四个小房间,能住八个人,来人多时,分到男女宿舍。大食堂南侧是厨房和卖饭厅,里屋还有一个很大的单间,给上级领导和重要客人准备就餐的,这个小屋是青年们感到神秘的一个地方,早餐时无所谓,和平时都一样,场领导都和我们在大厅一起就餐,但有领导和重要客人来时,就令人羡慕的不得了,中午或晚上开饭时书记和场长没来和大家一起吃饭,过一会儿,有时四五个人,有时七、八个人,有女客人时团支书也会出现在就餐的人群中。一见这种场面时,青年们就开始猜测,食堂要给他们开小灶了,又吃好喝好的了,看群众目送领导进小餐厅的眼光,就可以看到他们的心里活动,只是内心,从来没有什么公开议论。

后来,我们的老食堂管理员目光敏锐,看出了端倪,说了句,当官的骑马是革命的需要,这一正面教育起了很大的作用,时间久了,大家也就习以为常了。一天中午,我们午饭还没吃完,小餐厅的客人就结束了就餐,他们红光满面,有说有笑,场长噪门大,说道:非得着急走,酒喝得刚尽兴,客人说:工作很急,不走完不成任务了。这时走出了两位女同志,团支书紧跟其后,脸喝得绯红,像是出水的浴女,见我坐在过道的圆桌的旁,不好意思地把脸转向窗边,假装是往外观望,看她的举动好像有些不好意思见人的感觉,我见人多也没和她打招呼。

其实团支书这一想法是多此一举,她以为和领导在一起就餐喝得红头涨脸,做一名女同志还是团书记中层干部,怕影响自己的形象。后来我也逐渐加入了这个行列,和团支书说了两次,告诉她喝完酒脸色非常好看,用美术的眼光去观察就像两幅画的对比,喝酒前是黑白水墨丹青画,喝酒后是芙蓉水彩美女图,一点也不影响你的形象,反而给你增添了光彩。可能是我很好的比喻打消了她的顾虑,团支书这种低调作人、高调做事的精神很令人钦佩的,以后再喝酒挺大方了,也不躲躲闪闪了,这是后话。

我第一次加入这个团队,赶上板报、墙报刚出完不长时间。是纤维板厂团高官去市里开会,上午会结束后,下午往新青返,顺道来到长青农场检查一下工作,来时事先也没通知,这叫倒卷帘工作方式,能够检查出工作的真实情况,是一种可取的工作方法,对于促进基层工作有很好的作用。那天我们都往菜窖里倒土豆,晚上五点多一点拉了一汽车土豆往菜窖里卸车,汽车一进院,场通信员就跑过来告诉我和团支书,说厂团委来领导了,场书记让你们赶快去他办公室。

到厂部办公室门前我往汽车那边看了看,一车土豆装到菜窖里放好得干到六点才能吃饭。进了书记办公室,团支书先和团主官打招呼,笑呵呵地说道,领导来我们这也不指示一下,通知一声,给我们突然袭击,措手不及呀。团主官见我们进屋立刻站起来,对团支书非常热情,顺便和我握了握手。我心里感到奇怪,我们场长、书记对团支书很关照,团主官是上级领导怎么对团支书也是热情有加,是因为团支书长得漂亮,后来很长时间才弄明白,团支书是纤维板厂一名厂领导的女儿,但团支书从来没自己说过,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也没有表现出来自己特殊的身份,使人刮目相看。

书记见我和团主官不熟悉,赶紧介绍我们,团主官一听我是出板报墙报的新知青,马上又站了起来,重新又和我握了握手,热情洋溢地说:我刚向书记汇报完,来你们场看板报墙板就看了半个多小时,真是不虚此行,很受教育,板报墙板办得图文并茂,很有特色。我赶紧说:领导过奖,差距很大,请领导多指教。团支书说:松岭同志工作很有创新精神,好点子也多,出板报时起早贪黑,特能吃苦。团主官问我是团员吧,团支书接着说道:是团员,在学校刚入团的新团员。

团主官,连声说:好,好好培养、培养。你们这批新青年有多少团员,总数超过五十多了吧,是不是该成立团总支部了吧,团主官还真了解基层情况。团支书一一做了回答,我一看团主官要听汇报了,就站起来跟场书记说道:书记,我去卸土豆了。书记说不用去了,参加汇报吧,晚上吃饭时,陪陪你们的团委领导。我看书记不让我走,就又坐了下来,刚才我站起来要走时,我看团支书立刻停止了汇报,看着场书记,看那样场书记要不表态,她也要把我留下,场书记没等我话音落下,就把我劝住了。

她又接着汇报上了,先从团员队伍增大,团的结构发了变化,队伍素质提高了谈起,借机会又把我表扬了几句,接着又介绍有多少新老青年写了入团申请书,有几名培养成熟马上发展为团员,怎么样从政治上思想上学习上提高青年、团员的素质,在生产上新老青年开展一帮一,一对红快速提升青年的生产能力,生活上关心爱护青年,让他们不断适应上山下乡生活,同时还准备开展各种文体活动,把农场办成知识青年的乐园。

因为团主官临时决定来的,也没准备汇报材料,团支书汇报了近一个小时,观点清晰,数字准确,青年队伍存在问题分析的恰当,解决问题的办法措施得力,看出了团支书的领导能力和工作水平。团主官听得认真,记得仔细,场书记看表情对我们团的工作也非常满意。这时管理员敲门进来,请示书记,食堂开饭了。书记看看表说道:哎哟,六点多了,用征求团高官意见的口吻说:咱们一边吃一边谈吧。团主官说:好,边吃边唠,这次来也没什么硬任务,就是随便看看。团支书说我们团员超过50人了,我们打个请示报告,成立团总支部,等团委批下来,我们再组建几个团支部,团高官说:行,你们起草好就报上去吧,我们抓紧给你们批下来。

在管理员带领下我们四人一起步入了小餐厅,场书记一边走、一边解释道:我们场又新来了二十多个新知青,场长去新青厂给新知青争取福利待遇去了,今天不回来了,场长有酒量,我们几个怕也陪不好你呀,团高官开玩笑地说:我就打听好了知道场长没在家才来的,要是场长在家我就不来了,谁能喝过他呀,和他喝酒,喝一次多一次,喝多一回难受好几天。以前在大食堂吃惯了,头一次上小餐厅还有点不习惯,就餐的青年们向我们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小餐厅里十多人的大桌换成了一个小桌,我们四人围桌坐下,同大食堂不一样的是不用交饭票和细粮票,也不用去窗口打饭买菜了,我们坐下服务员就把菜上来了,管理员拿来一瓶酒说是老白干,菜是食堂大锅菜,土豆炖豆角,溜豆腐,青椒土豆片和炒茄子丝,除了豆腐,其它菜里都有肉丝或肉片。我一看和大食堂的伙食是一样的,只是用大盘子上的菜码大些,酒杯是带把的小糖瓷缸子,能装一两半酒,书记告诉管理员都把酒倒满,场长不在家咱们也得卖点力气好好陪咱上级领导,你们团干部更得好好表现。书记说:老管也拿双碗筷,就在这吃吧,人多热闹。老管看看没有多少人,拿着碗筷,端着酒杯笑呵呵地过来,顺手拿个凳子,很亲切地坐在我身边,说道:领导不发话我也不敢过来呀,大家都笑了,气氛一下活跃起来,老管为人实在、憨厚,爱开玩笑,走到哪都是一片欢声笑语。

我一看这场面也不能冷场呀,在市里我也是看过大场面的人,几百人大餐我都出席过。我接过老管的话说:“场里人都知道老管能喝酒,给老管换个大杯。这时老管一下把脸拉了下来,严肃地说:小吴同志别人谁叫我老管都行,就你呀,不能这么称呼。我一看刚才还挺热烈的场面,让我一下给降温,是让老管多喝酒他不高兴了,还是不尊重他,怎么的了。这时老管说道,小吴呀,咱俩是最亲的,是一家人,你应该叫我大哥或大叔哇,我一听自己是说错了话,影响气氛,团主官一听,首先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书记呀,这么多年我一直认为管理员真的姓管哪,叫了多少年老管呀,我还寻思呢,咱们厂下面有个林场姓霍的是伙食长,你们这姓管是管理员,这两个干部使用得也太巧合了。哪想到他姓吴呀,和松岭是一家子,你们可笑死我了。大家都不知道老管真实姓名。

我这一插话引起了很多话题,活跃了氛围,调解了空气,老管真是个热闹人,挺称职的管理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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