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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守火场一丝不苟,灭余火坚持数宿

几个青年把两袋疏菜抬走了,其余大米、干粮什么的都集中在一起,等着几个单位统一分配。中午吃饭时,工人队长倒背也回来了,背回了肉罐头、鱼罐头、英雄饼、面包、汽水等。我向工人队长说了蔬菜的事,在家的两人一个萝卜,都吃完了,萝卜皮都埋起来了,一会儿吃完午饭,让人领着倒背的工人去吃萝卜。其余的蔬菜是一袋白菜、大头菜,说都放好了,藏起来了,工人队长满意的点点头。

下午清理完火场回到窝棚,我们指挥部来了几个人说是找蔬菜,找萝卜,在几个窝棚前后找吃萝卜剩下的萝卜皮,一块也没找到。过了一天才传出来,有人向指挥部举报,说我们哄抢空投物资,私藏白菜、萝卜,没找到任何证据,萝卜吃肚子里了,皮,埋了,白菜找不着了,我们还是受表彰单位,也就不了了之了。第六天,飞机又来了,工人队长告诉我:快把红旗准备好。我说还抢青菜呀,他说不能再抢了,再这么干,上次事都露馅了。我一想队长又有新办法了,赶快把几面红旗准备好,飞机声越来越大,队长吩咐快抱三堆柴禾,三堆柴禾间隔三米远,成三角形状,队长把三面红旗盖在三堆上,远处看,是三堆火。剩下的红旗,让我们挥舞起来。

我问队长这也不是我们的空投标志呀,队长说四天投一次,咱们没到时间呢,试试看行不行。飞机?到了我们上空,在头上盘旋后往远飞走了。工人队长说:这招不好使了,我说,赶快把空投标志撤了吧?队长说,不着急,再等等。话音未落,轰轰轰又传来飞机声音,飞机调头回来了,开始下降高度。队长说:快散开,摆动红旗,飞机要空投了,我们让开空投地点。七、八麻袋的东西投了下来,队长说:堆在一起,谁也不能动了,这是咱们偏得的。告诉其他队把东西平均分了,省着他们总有人告咱黑状。我大声喊道:快把红旗收起来。就这样,我们多吃了两份蔬菜,我问了工人队长几次,他都没说出其中的奥秘。第十一天下午守完火场回到驻地,接到指挥部命令,大火胜利扑灭,晚上六点到指挥部所在地看文艺演出,明天吃完早饭,搬师回营。

接到通知后,我立刻告诉大家赶紧做饭吃饭,早点儿去看演出,能捞到好的座位。吃完饭,我们去了指挥部,有两、三个离指挥部近的队已经先到了,我们坐在四、五排中间的位置上,占到了好地方。现场搭了一个简易的舞台,横额上写着“林业文工团慰问演出”。

灯光是指挥部安排的柴油发电机照明。舞台虽然简陋,但很明亮。六点不到扑火队员都坐满了场,指挥部成员也早早坐在了前排。文工团演员我认识不少,一是家离的近,另外我家隔壁陈伯伯就是文工团演员。一次小学演出,我演小老头,需要假胡子、烟袋锅道具,我去陈伯伯家里找,他说团里有。晚上下班,陈伯伯带回了假胡子,胡子粘贴在一个小钢丝上,往两个鼻孔中间一夹,十分牢固,怎么说话、大笑,打喷嚏都不掉,烟袋锅有些夸张,半米多长,还拿回来一个文明棍儿(带龙头的拐杖)。我家离学校很近过了老市政府幼儿园就是学校,我化好妆来到学校,老师见了都笑得前仰后合。在工人文化宫演出的,是儿童小短剧:《我给爷爷让个座》,收到很好的演出效果。

文工团演出水平是相当高的,因为当时的演员和编导都是从全国各地抽调的精兵强将,支援林区建设,那时伊春是全国唯一的林业特区,能来林区工作是一种荣耀,文工团的演出能力也超过省里,经常代表省里到北京参加文艺调演,其中高跷舞、套子舞(工人上山采伐时用马套上绳子拉原木)以及话剧、声乐、器乐给国家和中央领导进行专场演出,足以看出演出实力。

当时一位唱东北民歌的年轻演员来伊春考试都没考上,后来成了全国著名的歌唱家,国家级演员,足以看出伊春的演出水平。

节目演得很精彩有:话剧《森林防火一家人》、《护林防火小调》,还有一些歌舞、乐器演奏。获得了一阵阵掌声……

演出结束后我领着一个队友去了后台,陈伯伯可能年纪大了,没来参加慰问演出,正好看见了宋阿姨和盛叔叔他们在卸妆,我大声和他们打招呼,见到我,他们非常高兴,宋阿姨问我,你也来打火了?我说,是呀。盛叔叔说,晚上和我们一起回去吧?我们有专车。我说,不行,还有不少人呢。我的队友抢着说,他是我们队长,还得领导我们哪。宋阿姨嘘寒问暖地说道,晚上冷不冷、能不能饿着、可要注意安全。我和他们聊了一会儿,领着队友离开了演出场地,他们给了我俩一大抱好吃的,直到拿不了为止,回到队里,我们又吃了一顿夜宵。

在回家路上,工人队长告诉我了实情,队长说:来时厂长交待了,让我们照顾好你们年轻人,吃好、睡好、保证好安全。吃好不能饿着,青菜吃不好,口腔溃疡,会生病的,睡觉睡不好会得风湿病。那天他去山下倒背发时,发现了一个林业局的空投标志是三堆火,他记在心里。回来一试,还成功了。那几天大家就传,有一个林业局没收到空投物资,过一天又给补上了。还传说,空投指挥部让一个扑火老油条给耍了,多投一次食品物资,当时没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工人队长这么一说,才明白过来,对上号了。真像副厂长说的:他们太有经验了!

上火场时连坐车带走,用了一整天时间,下山时吃完早饭出发,不到十一点就到达了乌伊岭林业局,半道把闷罐、扑火工具都扔了,一路小跑,真是轻装前进,下山的第一支部队就是我们。

乌伊岭给全市扑火队员熬了几大锅肉汤,那个香呀,是我有生以来喝的最香的汤,从那以后再也没喝过这么香的汤,包括一些山珍海味汤。回来不几天,参加了市里扑火表彰总结大会,扑火中没有死亡人员,有两名队员因为在山上睡觉时间过长得了风湿疾病,动弹不得,我们看到了用直升飞机送下山的。我们厂扑火队是先进集体,我和工人队长被授予扑火英雄称号,得了一面锦旗,两个大奖状,四十多年过去了,奖状现在还保存如初。

到市直机关工作后又参加了一次扑救山火,条件改善多了,市里成立两个指挥部,我是北部战区指挥部的,跟随总指挥,白天乘坐直升飞机,检查各单位扑火队余火扑救和防火隔离带打造情况,晚上坐有轨摩斯嘠电车,是小火车,检查沿线点火取暖,防止发生次生灾害,直升飞机是上级防火部门派来的新的转用飞机,没什么安全问题,晚上检查时出现了安全隐患,上半夜和铁路两边的单位坚持的很好,没有点火的,下半夜天冷了,离铁路远一些的扑火队,有生火的,巡逻车一过,我们大声喊道,灭火了!灭火了!有的熄灭了,远一些没有灭火,车上森林警卫,鸣枪示警,见了效果,走远了,火又大了起来,车上森林警察,继续鸣枪,几处火警熄灭了,恢复了漆黑一片。这时,铁皮的车厢,咣当一声,有些震动,声音比抢还响。有人用铁路两边的碎石头袭击车厢,指挥和我们都在伸头看火情,很是危险,有点像游击队袭击日伪巡逻车,警察又示警两枪,没起什么作用,车厢又响了几声,铁路班房附近有人影在晃动,指挥说,大家注意安全,别放枪了,不用管了,天也太冷了,工作既要有原则性,还要有灵活性,不能一条道跑到黑,撞南墙不回头,我们辛苦一些,多跑几趟,帮助看着火情,就行了,让队员们睡个安稳觉吧。枪声停了,也没人打车了,相安无事,我们的任务也改变了,帮助看火堆了,几夜的坚守,不是一条道跑到黑,是,一条道跑到了黎明。

两次火情,救灾指挥部指挥有力,扑火队伍奋勇当先,扑救及时,没有酿成重大灾害,也是我完成的很火的工作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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