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夜千音，心术不正，明知有超出能力范围的剑灵，为一己之私隐瞒真相。
导致剑灵失控，杀害同门师姐白雪染。
但是念其年幼无知，有悔改之意，废除……”
“等一下!”
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小烟?”站在高台上的林子宴惊讶的看着殿下的小姑娘。
而原本正对这个宣判满怀期待的弟子，纷纷低下头看着来人。
每个人眼中都带着探究。
“掌门!”程烟弯腰作揖，白色的裙子上还湿漉漉的，染着脏兮兮的颜色，整个人看起来很狼狈的样子。
人群开始议论纷纷的看着这名脏兮兮的弟子，满眼的嫌弃。
“弟子是白鹤长老的四徒弟，程烟烟。”
坐在高坐上的掌门，年长的脸上有些疑惑，看着程烟的样子问道。
“那你这身打扮是怎么回事?”
程烟当然不能把自己昨晚的遭遇说出来，只说她不小心摔了一跤。
掌门看了一眼旁边的林子宴，眼中询问。
林子宴看着一夜未归的师妹，虽然略有些潦草，但看样子没有受伤，放下心来。
他转过身对着掌门点点头，表明可能是他师妹不小心摔倒了才这样的。
夜千音一脸惊喜的看着站在她身旁的程烟满是惊喜。
程烟安慰的看了她一眼，朝她轻笑一声。
眼睛绕着周围看了一圈，一眼就看到了穿着白衣的少年，黑色的眼中带着些愤怒。
“你刚才为何要打断，掌事的话?”掌门看着她。
程烟向掌门解释自己的原因，她告诉掌门事情的起因经过。
而在她的身后站立的几个人一个个面色都开始不好了起来
纷纷站出来指责她，是为了替夜千音求情，故意说的慌话。
哼！
谎话吗？程烟冷冷的看着那几个人，都是熟悉的面孔啊。
这不都是当日的那些人吗？还有她许久未曾谋面的堂姐。
真的不明白她们到底为什么对千音有这么大的恨意。
难道身为女主就应该从小受尽别人的欺负吗？
她真的不明白。
“杜师兄这一切你应是最清楚的吧！”
程烟看向站在人群中不言语的少年，眼中满是冷漠。
杜珞表情疑惑的看着她，问道说：“师妹的话是什么意思?”
“师兄，你不要说你不记得，你我当时都在那里，我被白雪染一掌拍晕过后，你应该看到了吧，千音被她攻击的。”程烟拉着衣袖，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
为什么要这副表情，程烟看着他的脸。
程烟虽然很生气，杜珞为什么没有阻止夜千音，但是她内心里还是十分愿意相信他的。
但是现实却打了她的脸。
“你当时把剑还给我的时候，我就走了，至于师妹说我那时在场，这是万般不可能的，我离开哪里之后，就直接回到了朝乾宫。”
“杜师兄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原因，才会说你不在场，明明当时你就在亭子里看我写的字，见到白雪染朝千音攻击，你却没有出手阻止，现在说你不在场，难道是我疯了吗？才会说你在场的吗？”
程声音带着些嘶哑，眼眸中满是愤怒。
程烟可能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就是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
“师妹，我知道你是为了帮夜师妹。”一直不说话的南忆茉忽然站出来，白色的衣衫衬得她更加的干净，和程烟脏兮兮乱糟糟的模样，形成了很明显的差距。
“我可以保证师兄当时真的没在场，因为……我是和师兄一同到达哪里的，师妹忘了吗？师兄还在……”南忆茉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夜千音。
“夜师妹的剑下救了你，师妹不会不记得了吧?”
程烟怎么会不记得呢？她当然记得，但是她怎么会相信杜珞不在场呢?
脑海里回忆着在亭子里发生的一切，一个个生动的画面，根本就不是假的。
而这所有都是在她昏迷之后才发生的。
看着默不作声的程烟，南忆茉温和的笑了笑，脸上带着些无奈。
“既然烟烟师妹不相信，那夜师妹总可以证明的吧，她当时也是在场的。”
程烟却忽然抬头，看着她心中一震眼眸微动。
千音……
当所有人都证明你是错的，那么你就是真的错了。
站在台上的林子宴看着自家小师妹被众人嘲笑的模样，眼中有些心疼。
他走下台，对着掌门躬身一辑。
说自家小师妹前两天受到了惊吓，不记得当时的一些事，是正常的，请掌门和各位弟子不要见谅。
程烟想要开口解释，不是这样的，却被林子宴阻止。
“小烟，不要让师父失望……”
林子宴短短的一句话，瞬间熄灭了程烟愤怒的情绪。
而正在这时，一个弟子忽然走上高台，对着掌门说了几句话。
掌门摸着胡须，点点头，似乎很满意。
“你们不要争辩了，关于门派中有弟子死去这是一件很让人痛心的事，刚才已经经过完完整整的调查，确实不是夜千音故意的。
但是毕竟犯了错，就将她降为外门弟子，到寒昭山面壁思过三年。”
掌门的话刚一落地，立马引起了许多弟子的不满。
特别是和白雪染关系最好的一些弟子。
但是掌门一声严厉的呵斥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说话了。
“谁再反对一句，就陪她一起去寒昭山面壁思过，好好学学尊师重道!”
……
所以这就是无法挽回的结局吗？程烟常常想着这句话，她忽然感到一种无力感。
五月初九，天忽大变。
黑云密布，雷声阵阵，大雨瓢泼。
因为她私自外出，还夜不归宿的事情，最终被发现，所以师父对她很生气。
不过两天就带着程烟及其他弟子去往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闭关修炼。
玄清宗也自那件事之后，安静了下来。
少了两个喜欢扑蝴蝶的人，和一个总是跟在少年身后的小姑娘。
而在一方池塘里，却多了一条红色的锦鲤。
那不是留念，而是是义无反顾的决绝。
世事悠扬春梦里，年光寂寞旅愁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