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龙行云无语
掌柜见状，也就如此应答。“好，姑娘稍等。”而后吩咐下人按方抓药，自己去账房提取银两。
半盏茶功夫，就准备妥当，虞灵儿道了谢后，一路小跑，回了破庙。
药铺里，中年掌柜坐下来接着和龙行雨叙旧，“看样子，行雨老弟认识那位姑娘。”
“是，她叫虞灵儿，上次我家公子冲忙返回轩辕城正是为了她，她手里的星月牌还是上次见她公子让我我给她的。”
“难怪，星月牌向来只有烟云庄的上级人才有，她一小小女子。”掌柜的点点头若有所悟的样子。
“对了，她刚才抓的是什么方子？”龙行雨突然想起问道。
“你说刚才抓的药，可了不得，那是个解毒的方子，而且服药的人一定是中了什么剧毒。”掌柜的肯定的说道。
“不好！”一定是公子，龙行雨心想，遂拿起佩剑，“刘掌柜最好预备一间上房，行雨先告辞了。”龙行雨不多做解释，便匆忙离开，寻找虞灵儿。
虞灵儿一路跑回破庙，石惊天脸色晦暗，体力不支已经昏死过去了。
虞灵儿赶紧放下药包，将石惊天扶起来抱在怀里，“天，你醒醒，药已经买回来了，你醒醒，醒醒啊！”
灵儿不停的摇晃着怀里的石惊天，见他仍没有醒来的迹象，便轻轻将石惊天放下，跑到佛像前跪了下来，“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求您行行好，久久石惊天，求求您了……”虞灵儿虔诚的叩拜祷告着，脸上不知不觉流满了泪水。
也许是虞灵儿的虔心感动了上天，石惊天微微睁开朦胧的双眼，模糊中却见虞灵儿跪在佛像前，听着那诚心的祈祷，眼里潮红，心中大为感动，原来自己在灵儿的心里竟然如此重要。
“你要是再不替我上药，我恐怕就真的死了。”石惊天有气无力的说道，却是满脸幸福的微笑。
虞灵儿听到石惊天的声音赶紧跑过来，破涕而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你总算是醒了，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下次不许这么吓我！”
石惊天轻轻拍了一下灵儿的额头，“傻瓜！还不快把药拿给我。”
虞灵儿恍悟过来，拿过药包，“要怎么办？我们没有煎药的锅诶。”
“都说你是傻瓜了，这个不是用煎的，而是捣碎了直接敷在伤口就好。”石惊天一脸木讷，无奈的笑笑。
“捣碎？可是也没有药杵啊？”虞灵儿又是一脑子问号。
这下，石惊天也不知所措，面露难色了。
“有了！”虞灵儿眼前一亮，“只是，你不要嫌弃。”
石惊天一脸迷茫。只见虞灵儿打开药包，抓起药，塞进嘴里。药的苦味瞬间扩散到五脏六腑。虞灵儿仍然用力的咀嚼着。
石惊天当然知道那些药苦涩至极。可是灵儿可以为了他忍受那些苦味，傻丫头虽然聪明伶俐，可是关键时刻却用了这个笨方法。石惊天眼角湿润，心里对灵儿有说不出的心疼，他更加肯定，灵儿就是他要用自己生命照顾一辈子的人。他石惊天暗下决心，以后绝不会让她受这么多苦。
虞灵儿细心咀嚼那些苦涩至极的草药，然后轻轻敷在石惊天的伤口上，生怕稍一用力会弄疼了他。
“天，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你说过要带我去晋宁山的，你说过，那里山清水秀，很漂亮的。你要说话算数啊！”虞灵儿见敷了药后脸色仍然晦暗，不免着急害怕了起来。
“灵儿，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吗？”石惊天宠溺的看着灵儿。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天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虞灵儿赶紧捂住石惊天的嘴。省得他再说不吉利的话。
“好了，不死也被你捂死了。”
虞灵儿这才松开手。
“放心吧灵儿，我不会有事的，只不过，这毒强烈了点，要想彻底复原，还需要些时日，咱们还得去晋宁山过快乐的日子呢，听到你愿意去晋宁山，我真的好高兴。”石惊天总算是认真起来。
“我中的可是剧毒诶，一般人中了这毒到现在早已经一命呜呼了。”石惊天没了生命危险又开始说说笑笑了。
“你呀，真拿你没办法。”虞灵儿朝着石惊天的胸口使劲垂了一下，见石惊天又恢复了精神，总算是可以放心了。
“啊！”没想到灵儿这秀拳正好打在伤口边缘，惹得石惊天一阵惨叫。
正在两人说笑之际，只听吱呀一声响，破庙的旧门被人推开了。正是龙行雨，虞灵儿早已忘记了只有一面之缘的龙行雨，本能的挡在石惊天前面，张开双手，战战兢兢的问，“你是谁？”
龙行雨骇然，顾不上虞灵儿的问话，赶忙向前探看石惊天的情况，不想虞灵儿再一次挡在前面，阻止龙行雨靠近。
“灵儿，让他过来。”石惊天轻轻按下灵儿的胳膊。
“行雨参见公子，对不起，害公子受伤了！”龙行雨见公子伤势严重，自责起来。我这就去发信号给老爷。“”不用了，行雨，过一阵再说吧，我不想爹为我担心。“石惊天赶忙拦住龙行雨。
“是，公子，我已经让刘掌柜收拾好房间，公子还是到那暂住吧，您的伤也会好的快些。”龙行雨说道。
“好，等天一黑，我们就出发。”石惊天点头表示赞同。
“是，那等天黑，我和行云来接公子。”
“行云也来了，是出什么事了吗？”石惊天沉重的问。
龙行云、龙行雨兄弟俩是石惊天的左膀右臂，更是新一任左右护法的不二人选。石坤派他们二人一同下山，一定是这附近的钱庄出了什么大事。
“凤凰城内的钱来庄被盗，一夜间丢失了十五万两黄金，而且，新任掌柜石九的印鉴也被盗了，老爷派我们前来调查，没想到会在这遇到公子。”龙行雨如是说。
凤凰城是这附近最大的一座城池，而这钱来庄也是烟云山庄名下的支柱产业，更是除了轩辕城内各店之外的最大钱庄，戒备一向森严至极，是谁会这么大的狗胆，敢动烟云山庄的东西，而且是一夜间毫无痕迹。
石惊天面孔冷峻，表情严肃，陷入思考。只是，一时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好了，先别想了，身体要紧。还是让行雨先去办事，晚上好来接你啊！”虞灵儿见石惊天锁着眉，知道他又困惑了。
“灵儿小姐，公子就麻烦你照顾了，在下还有要事要办，公子，行雨先告辞了。”龙行雨礼貌的说完，就迅速离开破庙，忙他的事去了。
石惊天点点头，脑子里却仍在想钱来庄失窃的事。
深夜，行云、行雨将石惊天和虞灵儿接回药铺。
房间已经收拾好，石惊天和灵儿的房间只一墙之隔，房间虽不奢华，但也整洁清爽，屋子里有淡淡的药香，沁人心脾。
等到石惊天服过药睡下后，虞灵儿才回到自己的房间，轻轻推开窗，窗外很是寂静，皎洁的月挂在苍穹，又是一个月圆夜，庭院中几株山茶花零星的开着。
石惊天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在轩辕城外道别那日，就见一大群人对他毕恭毕敬，这一路走来多出钱庄，客栈，等他又都熟识，掌柜也都对他彬彬有礼，十分尊重，普通人绝不会有此等待遇。他到底是做什么的？
虞灵儿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去想这些烦心事了，早睡早起，明日还得照顾石惊天呢，虞灵儿此般想着，也就关上窗子吹灯睡去了。
翌日，虞灵儿早早起床，向药铺的人要了药钵开始给石惊天捣药，掌柜见了，笑着对灵儿说“这些事交给下人做就好，何必这么辛苦。”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不用麻烦其他人。”虞灵儿笑笑，继续低头捣药。
待回到房间时，石惊天已经醒了，正要翻身下床，虞灵儿赶忙放下药钵过来扶住石惊天，“这么早就醒了，怎么不多睡会？”
“想早点起床好能早看到你啊！”石惊天捧着灵儿娇美的脸温柔的说，眼里满满的都是幸福。
“贫嘴！”虞灵儿用手指戳了下石惊天的脸，嘴里虽这样说，但心里却是甜滋滋的。“好啦，还不快把外套脱了！”
“脱外套？非礼啊！”石惊天紧捂着自己的胸前，佯装被欺负的样子。
“不至于吧，看来你的毒已经好了，算了，我走了。”虞灵儿端起药钵转身欲走。
“好啦，被你打败了。”石惊天再怎么逗趣也抵不过虞灵儿，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只得乖乖脱下外衣，让虞灵儿给他敷药。
虞灵儿拿起药钵将捣好的药轻轻敷在石惊天的伤口上，看着那已经愈合的伤口，灵儿的手渐渐停了下来，眼光也渐渐暗了下来，陷入了哀婉的惆怅。
“怎么了灵儿？”
“没什么，只是……”虞灵儿放下药钵，帮石惊天穿好外套，眼神依然落寞。
“在想冷言吧？”石惊天一语道破，他总是这样，很轻松的就能参透虞灵儿的一颦一笑。“好了，已经过去了。谁都不想的。”
“我想去崖边祭拜一下言。”虞灵儿终于说出的自己的想法。
“好，我陪你，那，明天吧，好么？”石惊天穿好外套下了床。
“嗯。”虞灵儿微笑着点点头，“可是，你的伤？”
“放心啦，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所以我才说明天啊，再休息一天陪你上山还是没问题的。”
“嗯，那好，走吧，该吃早饭了，行雨他们还在等你呢。”看石惊天恢复的这么快，虞灵儿总算可以放宽心，扶着石惊天到前厅吃早饭。
而被虞灵儿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着，石惊天恨不得自己一直都不要好起来。
吃过早饭后，几人又走了趟凤凰城，回到药铺，行云、行雨随石惊天回了房间。
“你们聊，我去给你们沏茶。”石惊天笑着点点头，虞灵儿知趣的离开，顺手把门关好。
龙行云的眼光鬼灵精怪的一路随着虞灵儿探出门外，行云、行雨虽说是一对亲兄弟，可是性格却迥然不同，行雨沉着稳重，行云却活泼好动，是山庄里出了名的包打听。
“公子，这小妮子又是哪路的神仙啊？”行云好奇的问。
“她？她是……咱家公子的小魔女！”行雨也一改往日的沉稳，说起了玩笑话。
“好了，说正经事。”屋子里沉默片刻，石惊天的脸恢复了严肃。“有线索么？”
两人无奈的摇摇头。一点线索都没有，钱来庄在凤凰城威望震天，许多同行为钱来庄是瞻，虽说不少人看着眼红，但从来就没有人敢真的动手。掌柜石九是个难得的青年才俊，在石惊天的推举下，今年春末刚刚上任，石九为人敦厚耿直，待人诚恳，来凤凰城又没多少时日，应该不会树敌。
“要报官府吗？”行雨问。
“再等等吧。”事情有些扑朔迷离，石惊天一时也没有头绪，眉头深锁，眼神深邃。
虞灵儿端着茶盘走了进来，见石惊天表情深沉，放下来，关心的问：“怎么了？伤口又疼了吗？”
“没有，没事了。”石惊天宠溺的笑笑。
“好啦，别总是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难看死了。”
石惊天皱着眉头看向虞灵儿，竟然敢说他难看。
“你看你看，又来了。不是说不许皱眉头了嘛，呃，有了，以后呀，你要是再皱眉头，就罚你一次。”虞灵儿突发奇想。
“发什么？”行云、行雨两个大男人异口同声。一旁的石惊天瞪大了眼睛看向他的左膀右臂。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三八？
“呃……就罚他，戴朵山茶花。”虞灵儿顺手折了支山茶花。
“山茶花？”这次是三个大男人一起脱口而出。
“这么惊讶，有趣吧。”虞灵儿说着，便要把手中的山茶花插在石惊天头上。吓的石惊天赶忙躲开。
“灵儿小姐，我们公子他。”行雨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行云拦了下来。行云一副坐山观虎斗，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灵儿，我看这个就算了吧。”石惊天边躲边求情。
“来嘛，让姐姐给你带上。”虞灵儿笑着抓住了石惊天，赶忙把手中的山茶花插在石惊天头上。
没想到，一戴上山茶花，石惊天就开始不停的打喷嚏。
一旁的行云、行雨一阵窃笑，却不敢多言语。
看着石惊天这个摸样，更惹得灵儿和行云、行雨一阵大笑。石惊天赶紧拿下头上的山茶花，开始求饶，“好灵儿，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皱眉头了。以后只要有你陪着我，我肯定每天都是快乐的。”虽然说是求饶的话，但却是石惊天的肺腑之言。
一旁的两个男人听得直起鸡皮疙瘩。
虞灵儿得意的昂着头，看着一向傲气逼人的石惊天低头，真可谓是人生一大快事。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不知不觉中，虞灵儿的心已经靠向了石惊天，她喜欢看他温柔的眼神，宠溺的言语，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灵儿的喜怒哀乐，每次石惊天深锁眉头，她都心疼不已，总会想尽办法逗他开心，希望自己可以给他带来哪怕是一点点的快乐。
“你说的哦，以后要是再皱眉头，我就让你戴满头的山茶花。”虞灵儿笑的有些小得意。
“呃，……”
石惊天看着虞灵儿笑的自豪的脸，情何以堪啊？
虽然说石惊天无论是家族还是他个人经商的头脑，为人处世的手段都不像是一个刚刚二十岁的男子。可虞灵儿就是有这个实力，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给他来个措手不及，对石惊天而言，虞灵儿就是个十足的百变小魔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