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见到你就好了——”此刻,他的眼中只有她,没有其他,更是把一旁的苏墨晾到一边凉快去了。
看着他迷蒙而闪耀的双眸,君莫笑不由低头,遮挡住过于炙热的视线:“呃,阿勋,少喝些酒——”
此刻,他的目光如狼,让她忍不住后退;她不由地往苏墨那边靠了靠。
“墨墨,你先出去,我想单独跟莫笑谈谈——”他的双眸一直盯着她,话却是对苏墨说的。
苏墨周身寒气立起,看了看固执的慕容勋,又看了看求救般看着自己的君莫笑;他情不自禁地叹气,拍了拍君莫笑的手给予抚慰,这才离开房间,却也不曾走远。
门,“砰”地关上。
“莫笑——”只深情呼唤,下一秒,君莫笑便被慕容勋狠狠抱住,“我很想你,你不能这样,你不能抛下我不管——”话未落,君莫笑只觉自己的颈窝湿湿的、热热的,似液体般的东西,顺着颈项,断断续续地流进了她的内衫。
“莫笑,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不能不要我,你怎么可以不要我——”慕容勋仍在说着,更多的透明液体流进她的内衫。
“莫笑,我很痛,心很痛,痛得不能呼吸——”
“莫笑,我是你的情人,我是你的花蝴蝶,难道你都忘记了么?”他把自己深深埋在她的颈窝,一动不动;手,紧紧搂着怀中娇颜,似害怕她的挣脱。
“莫笑——”“莫笑——”
他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似永远也叫不够般。
她叹气,终于缓声道:“阿勋,你听我说——”她偏头,望入他的眼中,只见,他的眼圈红红的,脸上似有水光,连睫毛都黏在一起,再也不是平素的根根细长、卷翘。
“阿勋,我的心很小,只能装得下一人,或许,曾经装过你,但是,如今,装着的只有他了——”无奈而坚持的声音,他听时,只觉一根根针,直直插入他的双耳。
“不——”不要再说了!他堵了她的唇,他宁愿她什么都别说。
“唔唔——”阿勋,你放开!
她挣扎着,却不能撼动他分毫;他仿若用尽平生的力气,控制着她。
“唔唔——”该死的,你放开!
她稍稍迟疑了一下,然后,贝齿,毫不犹豫地咬上了他的舌尖;他只闷哼一声,却一直吞噬着她的津液;腥味在彼此口中流转,他依旧禁锢着她,不容她反抗,也不容她挣脱。
她的脸,涨得通红,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终于,他开始给她度气,她觉得自己似在鬼门关走了一回般。
“莫笑,我是你的,你不能抛下我——”慕容勋终于放开了她,出声时,带着某种狠意,眼里,透着固执而坚韧的光芒。
“墨——”君莫笑赶紧朝门外呼喊道,声音却被慕容勋直接吞没了。
苏墨站在门外不远处,周身泛着冷寒,只听到门内偶尔嗡嗡的声响;这才发觉,这门,该死的,竟然这么隔音!他想直接闯进,却又不想失信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慕容勋的心意,他岂会不知!只不过不愿看见自己的兄弟就这么消沉下去,而且,解铃还得系铃人;哎,莫笑,好好安慰一下阿勋吧,他不能这样下去了,否则,他怎么向慕容伯父、伯母交待?
房内,安静得只听到彼此的心跳,“砰,砰,砰——”
“阿勋——”君莫笑艰难地开口,“为何不好生过日子?”
“莫笑,让我待你身边可好?只要陪在你身边就好——”慕容勋紧了紧怀抱,直到彼此之间再也没有一丝多余的缝隙。
君莫笑咽了咽口水:“阿勋,我们,我们,回不去了——”
“我知。”慕容勋眼底的涩意愈加明显。
“我已重新爱上了苏墨——”
“我知。”慕容勋偏头,声音也带上了晦涩,睫毛闪着水光。
“阿勋,对不住——”君莫笑抬眼,直直望入他的眼睛,带着无限内疚。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你只要答应让我陪在你身边——”慕容勋固执地盯着她,不放过她表情一丝一毫。
“阿勋,我——”话未说完,慕容勋就止住她的继续,他坦然道,“我只要你这个承诺,放心,我不会打搅你和他的。”
君莫笑叹气,然而,看见他万分希冀的眼神,再也不忍拒绝,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他的双眼一下子熠熠生辉,消瘦的脸上,这才绽放出一抹笑容,花开荼靡般绚烂。
进怡兰殿,问候过兰妃娘娘,陪她闲聊了一会家常,君莫笑就退了出来,想着多日未见太子龙轩铭,于是,直奔东宫。
沿着湖岸,她缓缓而行,岸边青青的拂柳,随风摇晃着,似美人的腰肢,柔弱生姿。
不喜侍女追随左右,龙轩王也就随着她,知她生长在民间,自由惯了的,也就对她没有过多要求,只不过想见她时,她得随侍他左右就是了。只这点,不知羡煞多少宫内外的女子。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1]”一人走,望着湖烟渺渺,她轻吟出口。
自上次见苏墨,又过了好些天了。她忍不住低头兴叹。
世间,为情一字最是害人。轻则辗转反侧、茶饭不香,重则相思入骨,伊人日渐憔悴:“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2]”
她低垂着头,一步一叹,似想把心间的苦闷纷纷吐出;视线,一直落在脚面;脚蹬花盘底,绣鞋上的两个红缨子也跟着一晃一晃的,煞是好看;可她走路格外小心,只因平素穿惯了平底绣花鞋,在宫内却得穿这个,分外不习惯。她不满地嘟着嘴,抬眼望了一下长长的堤岸。
“小心——”一个焦急而熟悉的声音响起,她还没反应过来,脚一崴,人就朝湖边摔去。一个蓝色身影如疾风暴雨般过来,搂着她,在空中一旋,稳稳落地。她的一颗心终于落回左胸的上侧。
“怎的如此不小心?”似嗔似怒,来人盯视着她。
“上,上官大哥——”君莫笑诧异,下一秒,如触电般,弹离了开去;脚下的痛,愈加清晰,她紧紧抿着唇,死咬着贝齿,不愿发出痛呼。
上官如玉不悦地扫了她一眼,蹲身,不由分说地把她扯在自己的身上,一手禁锢着挣扎的她,一手,利落地脱下她的鞋袜。
“嘶——”她痛呼。
上官如玉的眉蹙成一团,看着她的脚踝,道:“走,得拿冰块敷一下——”话未落,拎着她的鞋子,他已经抱着她朝她的宫殿走去。
“上官大哥——”她羞红了脸,只得把自个埋在他的胸膛,以躲避路人好奇的眼光。
“你也会害怕?”上官如玉微微一笑,胸膛的轻轻震动,更让怀中的她感到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