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你这个该千刀万剐的!
到后来,她再也没有力气骂出口了,只剩下深深浅浅、粗粗细细的呼吸,双手紧揪着身侧的床单,无力地承受着他越来越重、越来越快的撞击,像是要把她的灵魂撞出躯壳,与他一起翱翔于天外,久久不歇。
“莫笑——”一声低吼,他把自己的精华尽数喷洒在她的花心深处。
思绪一片空白,她久久才回过神来,嘴角微微扯着,扯出一个虚弱而疲惫的笑容。
他却是精神倍好地看着她,愈发深情与眷恋;眸底幽蓝闪过,灿若宝石,渐渐,幽潭涌动,幽蓝越加深沉,堆积成黑。
感觉到体内的炙铁越来越大,不断充实着她的私密,她不由惶恐:不会吧,还来?偶的神呐,谁来救救她!
“那个,我累了——”年轻人,要懂得节制呀,啊啊!
“我不累——”看着她想逃离的目光,他笑得优雅,双臂却是紧紧禁锢着她的身子。
“我困了,”天呀,饶了她吧。
“我不困——”这回,他笑得像是无赖,让她很想狠狠揍他这张丰神俊朗的容颜,把他揍成肉包子喂狗!
“娘子,你好好享受就好,”
看着他的痞子样,她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直接装死:生活就像强jian,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好好享受吧!
他闷笑一声,低头苦干起来。
耐不过他的抚摸,只得在心里低咒着,身躯却是不可抑制地随着他的动而动。
“娘子,”他惊喜地看着她的迎合,脸上的自豪与满足愈加灿烂。
一手抬起她修长的腿驾于肩上,一手握着另外一只于腰间,他才缓缓lv动起来。
这次,他要给她温柔的爱,爱她,与她嘿咻,是他这辈子最开心的事。
月色无边,四周都是朦胧而美好的;他僵直地站在窗下,犹如磐石,一动不动;耳边传来女子软糯糯的娇吟,似银针直直地刺入他的心脏,针针见血;周身隐匿在暗处,银辉照不进他的眼,更照不亮他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站了多久,只知道芙蓉殿内余下细缓绵长的呼吸,他才如行尸走肉般,缓缓朝外走去。
出了王宫,一个人似游魂般在空旷的街道上飘荡着;他突然发觉自己的心是空的,而且,此刻的自己像是失去了活着的动力。明艳的衣衫,此刻却是失去了平日的亮泽,破破碎碎地斜斜挂在健硕的身躯上,似主人般了无生气。
摊开掌心,他才发现手心的血肉早已模糊,不知是何时无意识所为。
耳边依旧回荡着寝殿内迤逦的声音,他发疯似地飞跃起来,以手代刀,砍上目视之处的树木;皮开肉绽,他也不以为意,像是想用身体的疼痛来掩盖内里的伤心与妒忌。
良久,他疲惫地瘫坐一团,闭眼,双手紧紧捂着耳朵,像是要奋力挤出今晚的所见所闻。
身体初好,他本想着今日偷偷潜入王宫探视她一番的,没想到竟然见到了那个场面……打死他也不愿面对的场面,也是他一直刻意忽略的景象,没想到还是在他的眼皮底下发生了,而且,还是今晚,还是他兴致昂扬来探视她的今晚!
羡慕,妒忌,还是恨,他已分不清。
早在此以前,他就知道,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是她的夫,是她与之共拜天地八荒的夫君,是她在殷城大肆“巡亲”时的丈夫;早在此之前,他就知道,她不可能是他一个人的,何况,她的心里装着龙轩国那个清潋绝艳的男子;早在此之前,他知道,自己在她的眼中,除了无视,就是蔑视,似乎,她从来就没有正眼瞧过他!
可今晚,突然所有一直不愿面对的东西一齐涌来,他失措了,他恐慌了,他恼恨了……
呵呵,他苦笑,如熙呀,恭喜你,这次你这缕游魂若是知道了,估计要笑掉大牙吧;今时今日,我令狐洛桑终于遭报应了,报应呀,报应!
起身,他摇摇晃晃地朝前走去。
“开门——呃——开门——”一手重重捶着厚重的门板,一手时不时地仰头灌着辛辣的酒水。
“咳咳,开门——”咳得周身颤抖,他依旧执着地叫嚷着。
小厮匆匆赶来,一开门见是自家少爷,赶紧搀手扶他,却被他一个甩手,跌落远处,痛得龇牙咧嘴。
“咳咳,我能走——”他踉跄着走去。
他的敲门声不仅惊动了国师府的守卫,也惊动了正歇息着的黄莺与令狐国师。
黄莺急忙披了外套,朝外走来,见到醉酒的令狐洛桑,担忧地道:“表哥,你这病刚好,不适合饮酒——”说完,就要去抽掉他的酒壶,却被他紧紧揪着。
他笑呵呵地道:“莫笑,你来了——哎,别抢,这酒可是三十年的陈酿呢!”
黄莺一听,小脸唰地白了,怒气冲冲地道:“莫笑,莫笑,你就知道惦念着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莫笑,别生气了,好不好?”他笑嘻嘻地走近,气息吹拂着黄莺的耳垂,一呼一吸都是他的味道。
黄莺跺了跺脚,气呼呼地跑回了厢房。
“哎,莫笑,怎么就走了?”令狐洛桑摇晃着追了上去。
黄莺的整个脸埋在被窝的锦被中,小脸气得通红,泪已不觉流了下来,浸湿了脑下的被面。
“莫笑,别生气了,是我不好!”令狐洛桑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乞求般地摇晃着黄莺的手臂。
听了他的安慰,黄莺哭得愈发伤心;一直全身心爱着眼前的男子,可他除了拈花惹草、留恋花丛,便是时不时地记挂着宫里的那个无情的女人;她对他的好,他全都视而不见!她怎能不伤心?
“别哭——”令狐洛桑突地扳过她的脸,吻上她的眼睛,“莫笑,别哭,你哭得我心都碎了——”
“我不怪你了,你想与他怎样就怎样吧,求你不要再哭了——”令狐洛桑边吻着她的眉眼,边低声喃喃着。
黄莺的泪却如断了线的珠子,颗颗不停;最后,索性大哭出声,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齐齐哭了出来。
“你这个孽子——”
啪!令狐国师跑过来,看清眼前的状况,一个巴掌甩了过去,硬是把令狐洛桑甩退了好几步。
“你就知道欺负你表妹,信不信我今日就替天行道,废了你这个孽障!”令狐国师的胡子依然颤抖着,青筋猛跳了跳。
或许是这个耳光把他的思绪拍醒了些,又或许是父亲那恨铁不成钢的气愤催醒了他;他摇了摇脑袋,看着眼前痛哭的女子,再看了看父亲僵硬在半空中的手,苦笑了笑:“嗬,原来不是她——”话未落,人已落寞地走了出去,惹得令狐国师愈加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