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抽眉:“君大哥约我们中午去君府做客,特来通知你一声。”
“好,我一定会去。”慕容勋说完,笑看着君莫笑,无言地下着逐客令。
苏墨点头,深深看了一眼君莫笑后,冷寒着离去。
慕容勋抱着君莫笑的手越加圈紧了,似害怕怀中的女子哪天也这样子消失在自己眼帘。
君莫笑蹙着眉,忍着被慕容勋勒痛的腰身,却怎么也无法忽视苏墨临行前的那一眼,透着复杂、纠结,还有……深情。
君府中,四位年轻男子围坐一桌;桌子上,摆着四个酒杯,一人面前一个;中央摆着一盘油炸花生米,一份百煮瓜子,两份凉拌清爽小菜;君麟的右手边,摆着一个大大的酒壶。
各自默默吃着小菜,喝着自酿的米酒;周围安静得诡异。
“来,喝——”君麟带头,打破了一室诡异的静谧。
其余三人纷纷举杯,碰撞后,一饮而尽;君麟手执酒壶,复又斟满各人面前的杯子。
“来,为芙儿的安然归来干杯——”君麟淡笑着,眼底划过一抹涩意。
其余三人均是默默举杯,仍是直至杯中见底,才放下手中的酒杯。
“君麟,先别喝这么急,歇歇——”坐在君麟左手边的慕容皓止住了君麟握着酒壶的手,示意大家先休息一下,吃点小菜,缓缓酒劲;坐中男子,只有他与君麟同岁,除了君麟外,就属他最大。
慕容勋点头,抄着筷子,夹着花生米,一粒一粒慢慢往嘴里送。
苏墨只是看着大家,双手自然地垂在桌下,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清冷。
“慕容勋,你到底藏了她多久?”良久,君麟出声,语气中却夹着丝丝醉意与缕缕的醋意。
慕容勋扬了扬眉:“君大哥,她有手有脚,那么大个活人,我能藏么,我藏的起来嘛?”看来,君麟真的是醉了,不胜酒力。
君麟不置可否,满脸通红,似夹着无尽的恼意:“我今天跟你单挑。”
慕容勋嘴角勾起一丝谑笑:“尽管放马过来。”
“喝——”这次,君麟只斟满了慕容勋的酒杯,复又倒满自己的。
两人的酒杯同时一碰,碰撞中a,似有电闪雷鸣显现在四人头领;他俩彼此不言,直直地喝完杯中酒,才复又挑衅地看着对方。
慕容皓无语地抚额,叹了叹气,平常慕容勋一个人闹就闹吧,大家也都由着他;没想到,今日的君麟也是如此胡闹。
在君麟想去斟酒时,却发现酒壶在苏墨手中;苏墨给众人纷纷斟满,然后看着君麟与慕容勋,扬起一股斗志:“算我一份。”
慕容皓这下更是大跌眼镜,印象中的苏墨对什么都不在意,难道,他也喜欢着那个叫芙儿的女子?什么叫“算我一份”?难道苏墨也想加入他俩的这种夺爱大战中?
“简直是胡闹!”慕容皓愤怒地看着三个神色各异的年轻男子,语气中夹着恨铁不成钢的不满。
自苏墨加入后,君麟的神情越加复杂;他是知道的,苏墨对芙儿的吸引力比慕容勋大多了;若是芙儿知道苏墨不曾放弃,是不是会毫不犹豫地再次奔向苏墨的怀抱?
慕容勋也是瞟了一眼苏墨,这个真正强大的情敌!尤其是他知道芙儿无法心平气和地面对苏墨时,他更是忧心;若哪天,芙儿真的为了苏墨而舍了他慕容勋,他该当如何?继续坚持还是彻底放手而成全他俩?
不,他不想放弃,他宁愿守着她,也不愿放她回到苏墨的身边!若爱是自私的,那他慕容勋就自私这回吧;只因为,他始终无法割舍心中的那份爱恋。
“你们,你们是兄弟,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如此?”慕容皓有些悲痛地看着三个一起长大的男子,如今的他们,眼中尽是斗志与挑衅。
“你们忘了么?兄弟是手足,女人是衣服,难道还不懂吗?”慕容皓越说越激动,恨不能把三人的脑袋狠狠敲开,然后重新进行组装。
“闭嘴!”君麟与慕容勋同时出声,苏墨则是夹了一大口凉菜直接塞进了慕容皓的嘴里,堵了他咄咄逼人的话语。
“你,你们,呃——”慕容皓口齿不清,眼里涌出的涩意,却是被凉菜给呛出来的。
在他说话的空档,其余三人又干了几个回合,苏墨则直直醉趴在了酒桌上;他一向是不大能喝酒的,立马就醉了。
慕容勋淡然地扫了眼醉卧在桌子上的苏墨,眼神再次集中于君麟,无畏地迎视着他。
“君大哥,我敬你——”君麟毕竟是芙儿的干哥哥,曾经一度是芙儿的未婚夫,虽然只差一点点就成了芙儿的夫君;他爱着芙儿,自是心底也爱护着她的亲人。可谓爱屋及乌吧。
君麟不语,端起酒杯直灌,白皙的脸上早已泛着醉意,若不是坚持着,估计也要醉趴了下去。
“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芙儿,不让你们担心;君大哥若不放心,可以从旁监督。”慕容勋自斟自饮了一杯,语气却透着从未有的认真与执着。
君麟终于淡淡地道:“芙儿是个聪慧的女子,拥有自己的思量,她自会好好选择。我永远支持她。”视线若有似无地瞟了一眼已经入睡的苏墨。
慕容勋笑了笑,傲气十足地道:“只要给我时间,我一定会让她选择我。”他能感觉得出,芙儿已经在慢慢接受他;真正要她完全接受他,也不是没可能,只是个时间问题。
“咱们拭目以待——”君麟与剩余的两人碰杯后,终于一口吞下了最后一杯;酒壶中的酒早已彻底喝光。
慕容勋笑着,一饮而尽后,倒扣着杯子。
慕容皓无语,只得把杯中酒饮尽;他摇了摇头,然后像看傻子一般看着其余三人;原来,他们都中毒了,中了名为“爱情”的罂粟:不觉沉沦,早已上瘾。
慕容府中,在君莫笑劝退了慕容夫人后,他回到慕容勋的身边;收拾好慕容勋呕吐的残物后,他才搬了张小凳,坐在慕容勋的床边。
床上,慕容勋早已疲惫不堪,沉睡梦乡;剑眉轻蹙着,似是睡得不大安稳。
“阿勋,不能喝怎么还喝这么多?不是自找罪受吗?”君莫笑絮叨着,他完全不了解君府中众人饮酒的情况。
“你哥也真是的,怎么也不劝劝你,竟然让你喝得烂醉如泥!”君莫笑皱着峨眉,眼里泛出几缕心疼;手拿着干净清爽的毛巾,细细擦拭着慕容勋额上沁出的颗颗汗珠。
“芙儿——”慕容勋似是梦呓的一语,语气中夹着涛涛深情。
君莫笑暗叹了一口气,纤细白嫩的小手,握在了慕容勋放在锦被外的大掌中;不一会儿,相握的手心发着热汗,他想抽离,却是怎么也松不开;原来,他的小手已经被慕容勋紧紧抓住,似是抓着救命的那根浮木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