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无艳也管花洛城叫杀城,所以他们一定几百年前也就认识了,原来大家都是旧友,只有我一个局外人。
“杀城也回到酆都了?”敖无艳问郎墨楼,“这百年来他去了哪里?”
“我不了解。”郎墨楼面无表情道。
敖无艳一脸严肃地低着头,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用手在桌子上狠狠地拍了一下!
“我再去寻找一下线索,”她声音粗哑地说道,然后从腰间摘下一只坚厚的海螺壳递给我,“如若你有了九弟的消息,或是再见到那个什么邹歌,就朝着大海的方向吹响它,我听到便会找你来!”
“好。”我答应下来。
“墨楼,我先告辞了。”
敖无艳离开了我的房间,她与一般女孩子相对比较魁梧的身躯消失在我的房间,我顿时也松下了一口气,她看起来太令人压抑了,是那种从身型行为上的压制你,我并不喜欢和她共事的这种感觉。
“你带神君去了哪里?”我赶紧问郎墨楼这个我最关心的问题。
“他要真想让你知道,就不会给你现在询问我的机会。”
“所以你不打算告诉我?”我有些生气,“那你来做什么?总不能是陪我聊天来了吧?”
“我可没有闲心跟你多说几句废话,”郎墨楼说着,站了起来,低头看着我,“我是来告诉你,酆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阎北溟他需要你。”
郎墨楼的话音落下,我顿时揪心起来,我不过才离开没几天而已,对于酆都地府也不过是短短的时间吧,能发生多大的事情呢?
我正这么想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我的身体向地下的方位狠狠冲击下去,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郎墨楼送回了酆都!
为什么这个狼人每次都不经过我的同意就要给我扔下来?!如果花洛城回来没有看到我,他一定会很生气要罚我的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能拥有擅自出入阴曹地府的能力。
我站稳了身子,发现自己正落脚在女帝的北阴大殿中,我怎么会落在这里,不过很快,我听到了从正殿的方向隐隐传来了女帝的声音,听起来又是女帝在召见诸位酆都的神明了。
果然,当我走到了正殿外,我看到殿堂里和上一次花洛城回来的情景一样,大家都规规矩矩地坐在自己的席位上。
只是不一样的是,上一次是愉悦的气氛,而这一次却明显的沉重很多。
“九玄殿下并未离开我们大家,他仍旧与我们共处一方天地!酆都永存,九玄同存!”
什么?
我躲在北阴殿的正门外,没有进去的打算,但是为什么我却听到了女帝在向大家宣讲这样的事情,难道九玄跳下酆眼,人丹合一了吗?!
我没有办法相信,不是说守护神回来了,便不需要阎九玄付出自己和余音的身子被炼成丹了吗!
怎么会这样呢……
殿宇内一阵轰然,气氛有些悲伤,就连我都难免会有些难过起来。
后面的事情我没了心情再听下去,我选择离开了北阴大殿,向溟殿慢慢走去。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我到达了溟殿,我的脚都走得生痛,溟殿还是我离开前的样子,没有任何侍女与侍卫,空荡荡的气息不由地让我更加难过起来。
然而,当我上楼推开我的房门后,一股酒气迎面扑来,与此同时我惊讶地看到了一个人!
除了阎北溟,还能是谁?!
我根本没以为能在这里见到他,他不是应该还被关在牢房中被冰链拴住吗?!他怎么这么快就被放了出来,就算被刑满释放,他现在也应该在北阴大殿才对啊!
听到我推门进来,阎北溟也很是惊讶,此刻的他正垂坐在桌旁,长发凌散,衣冠不整。
我走到他的面前,他仰头看了我一眼,冷冷地一笑,然后将手中的酒壶直接往嘴里不停地灌下去!
虽然说每一面的阎北溟都让我很讨厌,但是我更讨厌这样颓废的他,于是我跪在了他的面前一把夺去了他的酒壶,酒水立刻洒在了他展露的胸膛上。
“你不是应该和我们的神君在上面好好造福百姓么?又下来做什么?看我笑话的?”阎北溟醉醺醺地说。
我注意到,一道焦黑的伤口横跨在了他胸肌饱满的胸口上,他的脖颈也满是一圈圈焦黑的勒痕,如果没猜错,这勒痕便是被冰链所拴造成的。
现在在我面前的阎北溟,显然已经堕落成另一番模样,虽然他的容貌还如曾经那般俊朗,但是眉宇中已经失去了那种逼人的英气,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恍然间我觉得阎北溟原本雄厚的背脊,都变得单薄了许多。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出现而造成导致的,我希望可以帮助阎北溟他回到曾经那威风霸气凛凛的样子。
“阎九玄怎么了?”我是想和他温柔些说话的,可是一出口,还是成了生硬的口气。
“你这个水性扬花的女人,你的神君还不够你关心的么?!”阎北溟斥责我,迷离的双眼没有焦距。
“阎北溟,我现在好好跟你说话。”
“是,玄弟跳下了酆眼!父王被罢了职!而我……”
“你会怎样?!”
我揪心地问他,双手不由地抓住了他的手臂,他却硬生生将我甩开,仿佛我是什么肮脏的污渍一样!
“我会接任父王的职位,坐上这酆都地府阎魔王的宝座!”阎北溟的声音中带出一丝侠骨情肠。
我眼睛一亮,笑容立刻浮了上来。
“那不是很好吗?”
“好?你觉得好么,孟谣!?”阎北溟怒视着我,眼中是绝望疏离,他薄情的唇边噙着自嘲的笑容,“池姬替我掩盖滑她胎儿的罪行,女帝将罪行落在你的头上!然后……”
“然后什么?”
“然后将池姬许配于我!如若我不从,代价就是断了你的阳寿!”
这个消息,至少对我来说怎么都是好的,先不管阎魔王和阎九玄的事情,就单单从阎北溟来说,他既要成为酆都的阎王爷,又要与池姬成婚,终于是放了我,也放过了他自己啊!
“那你就从了好了啊!”我怂恿着阎北溟。
“不。我说过我若成王,便成你孟谣千年致远的王!若成不了你孟谣的王,那我阎北溟自愿成魔!”
他的话音落下后,阎北溟抓住了我的手将我一把扯进他的怀中!紧接着,一股狂力袭来,将我们两个人的长发都掀飞起来!